我们总说,人生需要边走边悟,可走的时候终究精力分散,走得太远难免牵肠挂肚。我们走后,闲田长野草,炊烟日渐稀少。小路窄瘦,落日照新坟。母亲数落孤山上的父亲,父亲摇一摇头上的枯蒿,算是作了回应。不再亮灯的老屋,没有父母的唠叨和争执,但隔着时间,我什么都听得清,全都记住了。其实,诗和远方可以在屋旁的山坡上,在屋后的柿树下,或者,在厢房里的那把空椅子上。
和我一样,想回家的人不少。回到Zui初的地方,容纳年少之愚的那个家,在吱嘎作响的竹椅上放下让人焦虑的烟火气。一杯汤色明净的老荫茶,半碟刚晒干的花生米。与回忆同坐,闻草木清香,听屋后虫鸣,用一个慵懒的姿势。